和大師對話,一輩子的難得機會
11年前呂理森放膽赴史丹福大學深造,不僅親炙諾貝爾獎得主學者,更差點成為Google首批員工,得以見證橫跨20到21世紀的資訊發展史,是他留學兩年期間雖然辛苦,卻也值得的關鍵所在。
留學的苦、留學的價值、留學生活的精采萬分,刻劃在呂理森的年輕歲月,影響他的人生。11年前從台灣大學資訊工程系畢業,申請上美國史丹福大學電腦資訊(Computer Science)研究所,一拿到碩士學位後,就進入美商甲骨文公司(Oracle)服務,3年前回到台灣聯發科任職。留學2年所見到的人,活生生就是一部橫跨20到21世紀的資訊發展史。25歲不到的年紀,要見識這種陣仗,恐怕只有出國留洋才辦得到。
「如果當初畢業後就留在台灣,我肯定無法做到像今天這樣,」2年留學經驗,給予他終身受用的無盡寶藏。
呂理森用「與大師對話」來形容這兩年生活給他的體悟。這些震撼教育,從開學第1天就開始。迎新時,站在呂理森面前一字排開的歡迎隊伍,包括人工智慧的創始人、Internet草創初期的幾位成員,還有大學時代原文課本的作者,「面對原書作者學習的感覺,真的很不一樣,」他事後回憶,如果當初不是選擇勇敢出國,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這些大師級人物。身為美國頂尖學府,史丹福已遠非「人才濟濟」與「臥虎藏龍」所能形容。中午在校園用餐,隔桌啃著三明治、看似毫不起眼的陌生人極可能就是著名國際大獎、甚至諾貝爾獎得主。在史丹福,平均1年要出1、2個諾貝爾獎學者,當然,還有各種引爆趨勢的種子在這塊土地上靜待萌芽。
與Google失之交臂
進入碩士班第2年,兩位研究所博士班的學長合開了一門課網路搜尋,呂理森初選上了這門課,後來因為選擇另一門主修而放棄。數年後,Google.com竄出頭,以其「上窮碧落下黃泉」的搜尋功能快速成為網路界最耀眼的一顆紅星。各大媒體上,共同創辦人賴瑞佩吉(Larry Page)與沙凱?布林(Sergey Brin)笑容燦爛的合影令呂理森拍案:「這不就是當年開課的博士班學長嗎!」他簡直難以想像,記憶中那兩位青澀羞赧,遇到突發狀況還會杵在講台上竊竊私語的博士班學長,竟然就是今天身價遠超過鴻海集團董事長郭台銘的科技巨人。「還真可惜!」他說,當初修那門課的同學,80%都成為Google第1批員工。 在天才與怪傑林立的史丹福,每天都可能創造新的產業奇蹟。
這種共同打拼、一起創業的風氣,歸功於史丹福的學術和產業界緊密結合。許多經驗豐富的上班族,重返校園,成為同班同學,從他們身上汲取經驗,對產業的看法可能全盤改觀。一流學府的魅力還不僅如此。每遇名師開金口,底下聽課的學生,除了像呂理森這種菜鳥的研究生,極有可能還包括如英特爾總裁等級的超重量人物。台上教授開講,底下業者馬上立即回饋,「因此我們學的,完全是市面上才剛開始、甚至還沒有的東西。」
受逼迫,才知道做得到
受這種「高規格」教育的代價,是無數個苦拼的夜、令人焦頭爛額的作業。「當下很痛苦、真的很痛苦,」在採訪中,他不只3、4次用這個詞形容那時語言、課業雙重壓力如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的煎熬。為了趕專案進度,他常常在計算機中心留到清晨3、4點,才騎腳踏車回宿舍,讓刺骨寒風把自己吹得清醒一些,回到寢室後,埋頭繼續想。「有時甚至覺得自己笨,什麼都不會,」他說,研究所的同窗都是千萬中選一的頭挑人才,多的是像北京清華大學計算機系第1名畢業的同學。這股同儕壓力反而成為強勁力道,逼迫他以「前所未有」的衝勁奮力讀書,每天都在挑戰自己的極限,「但最後就會知道,是真的做得到,」他笑著說,克服重重困難的感覺實在很棒。
現在學弟妹受到國防役制度誘惑,肯出國拿學位的比例越來越低。「我們那班還有三分之一出國,接下來是越來越少了,」每當和昔日同窗聊到這點,呂理森都不禁感嘆。身為過來人,他鼓勵大家一定要出國去看看。即使不是像史丹福這樣的頂尖名校?「對,即使不是像史丹福這麼好的學校,」他點點頭,篤定地複述了一遍。在聯發科,和最頂尖的台灣人才一起工作,呂理森深切感受到台灣科技人的優秀和努力,「科技之島」的名號並非憑空得來,以高工時、高技術密集創造出笑傲世界的台灣奇蹟。但相對地,似乎缺乏了來自異國文化和多元環境的刺激。留洋的經驗,讓他在工作遇到瓶頸時,更能有活絡的思維跳脫既有框架,迅速找出癥結、排除困難。
「如果當初畢業後就留在台灣,我肯定無法做到像今天這樣,」2年留學經驗,給予他終身受用的無盡寶藏。
呂理森
台灣大學資訊工程學系畢業。1997~1999年赴美國史丹福大學(Stanford University)攻讀電腦資訊(Computer Science)碩士學位。
以上文章轉錄自Cheers雜誌